《爱妃哪里逃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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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四章

作者:绚★风月 字数:9362 返回书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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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目送着月初云走进了城楼,云思乐有些乏力的倚在了城墙上,皇后娘娘说的果然没错,爱一个人,是很累的,尤其是,你爱的那个人,不爱你,你还不忍让那人委屈和不开心,原本,他还不信,以为是她吓唬他,不想让他对月初云动心思的谎话,现在看来,却是一点儿都不曾掺假的。

    月天心曾断言,他不是当帝王的材料,他跟她娘亲一样,太重情,而一个好的帝王,是要无情的,他的爹爹算不得一个好帝王,因为,他的无情不是由心而生的,而是后天被逼迫的,从旁人那里学来的,所以,他分不清,到底该对谁慈,该对谁狠,而他,云思乐,却是连他都不及的……她没有儿子,为了云国的长治久存,月初云,只能成为皇后,而他,却注定成不了云国的皇帝,他不该对月初云动情,否则,痛苦的只会是他。

    “母后,思乐会让你看到,你说的那两种可能之外的,第三种可能。”云思乐用手指的尾骨揉了揉自己的眉心,自言自语的说着,他从不称呼云迟语父皇,在跟别人说起月天心的时候,也会称她为皇后娘娘,但是,在跟月天心面对面说话的时候,只会称呼她母后,这一点,却是与其他的皇子不同的,“初云不是金丝雀,是不可能被囚禁在皇宫这个鸟笼里的……我会为她建起一个自由的帝国,等到有一天,她厌倦了那个鸟笼,我便带她离开,我相信,她会爱上我的!”

    在与云思乐闲聊的时候,月天心曾经说过,若是他爱上了她,那么,只会有两种下场,第一种,是他成为一个不合格的帝王,断送掉云国的江山社稷,然后,用她,换一个活命的机会,从此,亡命天涯,第二种,在王位的争夺中败北,被他的其他兄弟们当作“后顾之忧”抹杀掉,而她,会转投他人的怀中,继续坐那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的凤位。

    女人,美丽的女人,永远都是索命的毒药,想要坐拥江山美人,那便要让自己变成百毒不侵的毒物,而他,注定成不了那样的人。

    云思乐正想着,便有他的亲卫队长凌云急急忙忙的从城墙的另一侧快步走了上来,及到近前,才恭敬的行了一礼,压低声音禀报道,“主子,皇后娘娘让人给您送来了信函和嘱咐,道是想念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信使呢?”云思乐微微一愣,似是本能的转身,看向了凌云,出声询问,月天心从来都不是一个矫情的人,养他在名下,待他若己出是不假,但是,她从来都不会在他的面前露出脆弱和不济,在他面前,她永远是一把可以遮风挡雨的伞,而他,永远都是她的伞下,需要她疼惜的孩子。

    “回主子的话,就在下面等候。”凌云恭敬的让到一边,给云思乐闪出了通过的道路,“用的,是八百里加急。”

    “八百里加急?”云思乐微微一愣,继而,猛的瞪大了眼睛,顾不得一道道阶梯的走下城墙,径直,纵身便跳了下去,一把扯住信使的衣领,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,“信呢?母后让你给我传什么话!”

    “信,信在这,这里。”从没见过云思乐这般失了妖娆风度,信使的身体抖如筛糠,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信函,捧给他的面前,一边断断续续的把月天心让传的话说了出来,待到说完,竟是连裤子都湿了,六皇子殿下好可怕,他,他的眼睛,像,像是要摄去人的魂魄一般,只看一眼,就让人如坠寒渊!

    听信使把传话说完,云思乐的眉头已然凝成了两股麻花,丢开信使,三下五除二,拆开了信函,却是,越看,脸色越差,直使得连站在他身边的凌云都感觉到了冷意,轻咳一声,低低的唤了一句,“主子。”

    被凌云这么一喊,云思乐才算是回过了神来,肩膀微微一颤,恢复了正常时的魅惑妖娆,与刚刚惊吓到信使时的样子,判若两人,“送信使去驿馆休息,这一路赶来,想必也累坏了,别急着回去复命了,望天城现在局势紧张,晚回了一两天,也没什么要紧。”

    凌云低低的应了一声,便拎起瘫软在地上的信使,退了下去。

    月天心写给云思乐的信,的确只是一封家书,所说的,无外乎是一些嘘寒问暖的话,在旁人看来,就是个牵挂自己孩子的母亲,在唠叨在外的孩子,许久都不曾回去探望她,而她,亦是不能去了他的身边,照顾他的饮食起居,嘱咐他,纵横于疆场,要时时当心,事事当心……

    但是,在被月天心抚养长大的云思乐看来,却是完全变了一个味道!

    月天心是在告诉他,她此时已失了自由,无法再保护他了,让他做事不可再如以前那般的胡闹和没有章法,她要走了,要离开皇宫这让她厌恶至极的囚笼,与云迟语的爱情固然让她觉得不舍,可是,他的所为,已经让她彻底的失望了,不要寻她,就当,她已死。

    而让信使传的那几句话,却是要告诉他,她早就担心,他会与他的娘亲一样执拗,所以,自把他收养到自己的名下开始,她便用了十几年的时间,给他创下了一份无人知晓的产业,若是,他能让月初云也爱上他,那就与她一起携手归隐吧,从此更名改姓,做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,别再问国事,别再回帝都,别再记得他们皇子和郡主的身份。

    目送着凌云的背影消失在的远处,云思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转身,上了城墙。

    他从没想过,月天心会为他做到这种程度!原本,他对她,是有许多不满的!

    虽然,她比皇宫里所有的人,包括他的父亲,都对他要好,但是,她是把他寄养在名下的娘亲,不是吗?身为一个娘亲,为何,自始至终,都不肯抱一抱他,都不愿与他同榻?她终究,都没有真的把他当成过自己的孩子吧?她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的时候,他勉强可以忍了,毕竟,自己只是一个寄养的孩子!可是,后来,她被云迟语设计,此生不能再为人母,也依然不肯!为什么?到底是为什么?他明明已经做了那么多,足够引起她的注意的事情,可是,她还是……一如既往的与他保持着距离!

    她会在他被人称赞的时候,无摸他的额头,夸赞他,奖励他,却从来不肯给他一个拥抱,她会在他惹怒了太傅之后,帮他抄写被太傅罚写的书卷,却从来都不会骂他,打他,她会在他生病的时候,彻夜不眠的在他的寝殿守着他,却不肯让他在她的榻上安睡,她会在他惹怒了云迟语的时候,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他,为他求情,却从不会在他练武时负伤后,亲手为他上药……

    她对他的好,总是无微不至,却让他从来都感觉不到娘亲的温暖,她总是那么小心翼翼,总是那么诚惶诚恐,却总是让他对他亲近不起来!

    二十年养育之恩,自襁褓中收养尚不记事的他,这份眷恋,原本应是恩重如山,情深似海的,可是,他却,只能让自己把她当成……他不会在她遇险的时候袖手旁观,但是,若是救她,需要拼上他的性命,他却是不肯的,若是救他,有可能会伤害到月初云,他的所爱,他也是不会依的。

    自他成年以来,他与她的关系,更加疏远了,只因,她每每在见到他的时候,都跟他唠叨,让他放弃月初云!说什么以他的性子,爱上她只会是个悲剧,说什么他不是帝王之才,不若早些放弃权位之争,安心的当一个逍遥王爷,说什么世上的美好女子千千万,何必执拗于一个女人的身上不肯松手,说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最是正常,他已经成年,应早找几个侍妾或者侧妃开枝散叶,他这般为了一个女人守身,实在是幼稚至极,云云。

    但是,此时,在得知她竟是为了他默默是做了二十年的准备,只为给他一个足以安身立命的一席之地,他才知道,他曾经与她忤逆,与她置气,背着她建立起自己的势力,是多么的可笑!

    他本以为,她是不把他当回事的,那些关怀,那些照顾,不过是为了让别人相信,她真的是对他视若己出的炫耀,但是,现在看来,却是他,太过于肤浅了,她是在意他的,虽不知她与她的娘亲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,他却愿意信,她说的,他母亲临终时的托孤,是真的!

    她说,她猜他的性子,定是像他的亲娘的,若非至交,她又怎会明了他娘亲的性子,若非挚友,她又怎会对自己这般的用心!

    其实,细细想来,她便是对月家的那四个兄弟,她也未必有对他这般的用心的,他们,可是她的外亲,怎得也应比他这个与她没有一丁点儿血源关系的人亲近才是!

    在月天心的眼里,能与他的地位相较的,仅月初云一人,对于这一点,他倒是从来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,他愿意宠她,更愿意他在意的人宠她,宠她,他心甘情愿,宠她,他觉得不需要任何理由。

    “母后,谢谢您。”云思乐缓缓的吐了一口气,收起了那封算不得长的信,快步上了城门,“您为思乐谋划了二十年,思乐,亦绝不允您委屈!”

    上了城墙,便见月初云已经出了城楼,等在了那里,云思乐不禁微微一愣,凝眉问道,“在等我?”

    “刚才我就告诉你了,我在等帝都的消息。”月初云浅浅一笑,伸手取了云思乐手里的信,展开,却并不看上面的内容,就只是把信靠近了她手边的火盆,背反过来,放到了火上烘烤。

    信纸被烘烤过之后,便渐渐的浮现出一行焦黑的小字来,细看去,写的是:我要自由。

    “这是……”见信纸上浮现出了之前未见的字迹,云思乐忍不住微微一愣,拧紧眉头,不解的问道。

    “三年前,我给了姑姑三张宣纸,上面分别用不同的颜色做了标记。”月初云抿嘴一笑,把信还给了云思乐,“我告诉她,终有一天,云迟语会找到合适的借口灭掉那三个废物,然后,便会对月家动手,没有月家,就没有月天心,彼时,我定不会对云迟语手软,若她不想再与云迟语同流合污了,我会帮她重获自由。”

    “三张信纸?另外两张写了什么?”云思乐看了看他手中信纸上的那行小字,不禁微微一愣,三年前,她便想到会有今天了么?初云,你到底是人,是妖,还是,神?你的谋划,到底,已经到了多远?

    “跟这个一样。”月初云笑着冲云思乐挤了挤眼睛,嘴角勾起了弯弯的弧度,“她会写三封信,一封,给你,一封,给云轻尘,一封,折成祈祷云国度过劫难的祈愿船,放入水渠,放入水渠的那封,会顺流漂出皇宫,被我安排在水渠之外等候的月家密卫捞取,快马加鞭的送来给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会随军出征,也是在你的预计之内的?”云思乐微微皱眉,对这种被自己在意的人算计到谋划之中的感觉很不喜欢。

    “十年前,你说过,不管我会走去哪里,我的思乐哥哥都会跟着我,护着我,如影随形。”感觉到了云思乐的不悦,月初云浅浅一笑,抱住了他的胳膊,柔声说道,云思乐的许诺,每一个都会让她感动的一塌糊涂,想要忘掉都很难!但是,不知为何,她却是没法让自己爱上他,在她的心里,他终究只能是亲人,再也没了其他。

    大概,是他太完美了吧,完美的不似凡人,完美的让我对他生不出一丝觊觎之心,月初云曾这样说服自己。

    可是,她不知,直到了她这么想了若干年之后,才明白,她之所以不会喜欢上云思乐,是因为他自幼便被月天心当儿子般的养在身边,她本能的便把他当作是自己的表兄般对待了,她一个有着现代思想的人,自潜意识里,就已经把云思乐排除到了可以喜欢的人的范围之外。

    “我十年前说的话,你还记得?”云思乐微微一愣,他当然不会忘记,他曾对月初云说过什么,但是,却不曾想到,月初云也会记得,而且,还是记得一字不差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每一句话,我都记得。”月初云抿嘴一笑,松开了云思乐的手臂,仰起头,看着他好看的眸子,很是认真的说道,“比如,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,你这么野的性子,怎得就会是个丫头!”

    “我有说过这句话么?”

    云思乐的脸微微一红,对他说过的这句话很是不想承认,那时,他十二岁,男生女相不说,亲娘又是因为毒害皇后娘娘未遂而被处死的,宫人们排挤,娘娘们疏远,哪怕是他的爹爹,云迟语,也不甚待见他,可以说,在某种程度上,他的地位,比云轻尘还要尴尬,所以,他有些自闭,有些怕见人,从来不与任何月天心之外的人说话,而她,却是打破了这个“惯例”。

    那日,他由月天心带了,去御花园游园,恰巧遇上了被云天希带进皇宫来玩的月初云。

    他那时还只是被月天心影响着,不想争夺皇位,不想手足相残,亦不想娶一个妖孽般的女子为妻,只想待成年之后,当一个逍遥王爷,所以,对月初云亦是不甚亲近,见到她,仍是躲在月初云的身后不肯出来,只露出了两只眼睛,看着她。

    那一日,月初云很是不满的拎着他的耳朵,把他从月天心的背后拖了出来,那一日,年仅六岁的月初云,把他骂的头都不敢抬起来,那一日,月初云当着他的面,掌了十数个欺辱过他的奴才的嘴,那一日,月初云把皇宫的总管踹得跪在了他的面前,告诉他,他是主子,就要有做主子的样子,总是像影子一般躲在一个女人的背后,如何能被人尊重,那一日,月初云抓着他的手,把一把匕首刺进了一个想毒死他的小宫女的胸口,然后,又把那个小宫女背后的主子踹进了荷花池,活活淹死。

    看着自己满身的血污,空有一身武技,却不曾见过血的云思乐吓得哭的一塌糊涂,但是,哭过之后,他便不再如先前那般的躲在月天心的背后了,他用衣袖擦了脸上的泪痕,走到了月初云的面前,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,跟她说了一句,你这么野的性子,怎得就会是个丫头!帮我这种万人厌的家伙立威,就不怕招来祸患么!

    月初云任由他抱着,笑得开怀,只道是,无碍,我有天希哥哥护着我。

    他问,多我一个人护着你,可好?

    她答,多一个不多,少一个不少。

    他便又说,从现在开始,不管你会走去哪里,云思乐都会跟着你,护着你,如影随形。

    他从来都只觉得月天心给他讲的那些故事太假,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人,只看了另一个人一面,便会就不死不休的爱上了,可是,这种被他称为“太假”的事情,偏偏就在他的身上发生了,而且,那个让他爱上了的人,还是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!

    “思乐哥哥,你想什么呢?”月初云撇了撇樱唇,对云思乐的突然走神有些不知如何应对,他是极少会在与人说话的时候走神的,跟她,更是没有过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,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事了。”被月初云自回忆中唤了回来,云思乐的眼中尽是如水的温柔,“你那时,可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啊,抓着我的手杀人,都不会害怕的么?”

    “当然怕!那也是我第一次杀人!”月初云鼓了鼓嘴,想起那日,强忍着出了宫门之后,吐了云天希一身,她就觉得尴尬,她的形象,哎,就这么毁了!

    “怕,还敢?”云思乐眉毛轻扬,没想到月初云竟然会说,她也害怕,他还当她是天塌下来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妖精呢!

    “为了你,我忍了!”月初云叹了口气,很是大义凛然的拍了拍比她的眉峰还高出了许多的云思乐的肩膀,解释道,“你就是太好欺负了,才会有人敢那么把你捏圆揉扁,那日,若是听了你的,饶了她,以后,还不定有什么阿猫阿狗跳出来,对你下毒手呢!我又不可能时时都那么巧的在你身边,若是你因为这种事情挂了,我不是白帮你出气了!我从来都不做赔本的事情的,好容易做了一回,当然得留下证人证物,彰显我的美德了!”

    听了月初云的话,云思乐忍不住失笑,原来,他在她的心中,竟是这么的不同么?为了他,她竟肯打破自己的“规矩”!这是不是说,若是没有了云轻尘,他还是有希望的呢?那么,是要让云轻尘“不幸战死”呢,还是伤了她的心,被她抛弃呢?罢了,还是不要让云轻尘死了,她那么聪明,若是被她知道了,他害死了她的所爱,定是会厌弃他的,这种可怕的赌局,他可不敢投注!

    “都是些旧事,替它们作甚!”

    月初云不想让云思乐觉得对自己有亏欠,便主动改变了话题,扭头,看向了一边,“回去吧,起风了。”

    云思乐轻轻的点了点头,跟上了月初云,很是细心的调整了自己的步子,让自己与月初云行走的步速相同。

    武技达到了一定的修为,走路,是不会发出声响的,若是不与她的步速相同,便会引得不习武技的她不舒服,与她同速,则会让她本能的觉得,他走路的声音,是与她重合了,也就不会不舒服了。

    回了指挥府,便见月畔正在指挥着人手把一包包的生石灰抬进偏院,昨晚,月幻又犯病了,这连续几日的犯病,不用想也知道,是因为疲累造成,所以,今日一回了指挥府,月初云便强行把他按在了床上,让他休息。

    而后,带领着月家铁骑前来驰援的月畔到了,她便把原本应有月幻来做得那一部分事情,硬塞给了他,青城,亦被她派去了照顾月幻。

    “丫头,你要这么多生石灰做什么啊?”虽然觉得不解,月畔却仍是完全彻底的遵照了月初云所说的执行,他相信,既然是他的宝贝妹妹要的,就定是有她的理由的,她从不做无用的事,从小,就是这样。

    “对敌。”月初云嘿嘿一笑,孩子似的曾到了月畔的身边,往他的胸口上蹭了蹭,像极了一只撒娇的小狗,“大哥,这些天没见我,可曾挂念了?”

    “你说呢?”月畔笑着揉了揉月初云的头,宠溺之色尽显,“你呢?有没有想大哥?”

    “当然有!连做梦的时候都在想!”月初云的小嘴抹了蜜般的甜,她的确是做梦的时候都在想月畔来着,只不过,她想的是,得赶紧给月畔找个媳妇了,不然,等孤燕儿用三十二抬的轿辇来迎月改的时候,他可如何交代?总不能所有的哥哥成亲,她都搭上十里长的礼物吧?

    就算她舍得拿出手,那也得有法子跟自己的爹爹和娘亲交代不是?咳,这些年,为了隐瞒自己的财力,她可没少干不正当的生意和不像话的生意来着,什么放贷啊,聚赌啊,开青楼啊……咳,总之,若是让月天驰和齐灵玉知道了,定是得退她三层皮!咳,好吧,虽然他们肯定是不舍得,但是,挨骂,也不舒服不是!

    “恩,乖!”月畔很是满足的表扬了月初云一句,便继续扭头指挥人手搬运生石灰,他的宝贝妹妹说,要用这些东西来对敌,可是,这要怎么用呢?该不会是要让守城的兵士,见到敌方的轻甲步兵登墙,就往下撒生石灰吧?就算能有效的阻止攻城,但毕竟,杀不了敌不是!刚刚听月余一说了,火国的大军,可是两倍于他们还有余呢!不剿灭,可如何能撑得住!

    “大哥,你是不是在想,我为什么不使用在西梁城用过的招数?”见月畔眉头紧锁,月初云便知,他又是在琢磨她的用意了。

    “对啊!”月畔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,他始终觉得,月初云用在风国兵将们身上的法子,简直就是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的妙计,火国的家伙们又不知道,何不再用上一用!若是能如在西梁城那般,一举歼灭几十万兵将,那不是又能稳操胜券了!

    再说了,那计,就算火国的砸碎们知道,也绝不可能应对的来,当然了,他们不攻城的话,自然是可以的!可是,不攻城的话,他们兵临城下还有什么意思?每天人吃马嚼的,可是不小的消耗!火国不是产粮的大国,他们禁不起持久的战役!到时候,只要他们的人心一散,取胜,根本就是手到擒来!

    “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,大哥。”月初云浅浅一笑,没有告诉月畔,云迟语已经对月家动手的事情,月畔是个直性子,要是让他知道,若不是她提前告知了齐灵玉,让她适时离开帝都,她早已经成了云迟语逼迫月家交出兵权的人质,他定是要发怒撂挑子不干的。

    月畔的脾气最像年轻时的月天驰,什么情绪都是只会挂在脸上,高兴就是高兴,生气就是生气,别人惹了他,他定会毫不客气的报复回来,报复完了,还要再去告诉那被报复的人知道,是他干的,免得连累了别人!

    经过了几十年的明争暗斗,月天驰自然是已经洗去了一身的浮躁和铅华,对事,不管是多么让他发怒的事,都是已能静下心来认真思考了,但是,月畔,还是不行的,这也是为了月幻的“病”,她一直都不敢告诉其他人知道的根由,她怕,怕知道的人多,嘴碎,一个不小心说漏了,引来月畔的震怒,就,不好收场了,毕竟,月家,不想造反,不想称皇称霸,与云迟语扯破了脸皮,只会让月天驰更尴尬,更为难。

    “没有那么多的时间?什么意思?”月畔微微一愣,不明白月初云的意思,什么叫没有那么多的时间?向来以粮产著称的云国,也畏惧持久战了么?

    “呵呵,你想啊,西面,三哥那里,应该很快就能打到风国的王城了吧?”月初云耸了耸肩,决定拿月改来挡月畔的问询,“等拿下了王城,孤燕儿是不是就该继位了?孤燕儿继位了,是不是就该来迎娶三哥了?火国不打退,爹爹这个当元帅的就不能回帝都,难道,你忍心让三哥的大婚没有爹爹的相送,留下遗憾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也是有理……”月畔轻轻的点了点头,虽然觉得月初云说的很有道理,却又是本能的感觉,月初云着急取胜的缘由不可能是这么简单,婚姻大事,固然郑重,可是,以月初云的性子,断不可能以牺牲掉诸多无辜为前提,换这么一个“完美”,她追求的,从来都是低损耗,甚至是无损耗的胜利,今天,她的反应,不甚正常,就像是要隐瞒什么事一般,“丫头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大哥?”

    “唔,这个,没有啊,我只是想速胜而已。”月初云抿了抿樱唇,继续装她的无辜,“再说了,望天城毕竟不比西梁城不是……这里不是边城,没有我建议制造出来的瓮城,在西梁城用过的法子,在这里用的话,收效并不会太好……有更好的法子,干嘛还要一成不变的用那些个已经用过了的,效果还不会好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,你这次要用的法子,比在西梁城用的还好?”

    听了月初云的话,月畔猛地瞪大了眼睛,他一直以为,西梁城的妙计,已经是谋略的极致,却不料,月初云竟然说,还有更好的!一时间,竟是兴奋的连刚刚有的疑惑也顾不上了,只剩下了对月初云的新计的期待!

    “嗯,比在西梁城用的法子好,好得多。”见月畔不再怀疑了,月初云忙见好就收,找了个借口,便离开了偏院,向后堂走去,临出小院,犹不忘再提醒了一句,“大哥,记得啊,一定要盖上隔水的牛皮纸,再派放心的人把手,万万不能让这些生石灰受潮了!”

    进了后堂,月初云便使人去找来了月十六,把四封信塞给了他,认真的吩咐道,“第一封信,送给帝都的语者,第二封信和第三封信直接交给帝都祈祷堂的主事,让他送去‘天馆’,第四封信,放到云迟语的书案上,不需要与他照面,送完了,就马上回来,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去做。”

    “是,小姐。”月十六低低的应了一声,恭敬的向月初云行礼后离开,出门,上马,直奔云国帝都。

    “老师,你要把那柯赤心和葛离析那两个小废物放出来么?”段息天的声音,在月初云的身后想起,似是对他这种突然的出现,没觉得有丝毫的不妥。

    “息天,怎么说话呢!”月初云倒是没被段息天的神出鬼没吓到,只是轻斥了一句,不允他称呼柯赤心和葛离析为小废物,“他们是你的师弟!在谋略上,他们固不及你,但在他们各自的所学方面,却已经是放眼天下,屈指可数!”

    “好吧,他们不是小废物,是大废物。”段息天抿了抿薄唇,对月初云出言护着他的两个师弟甚为不满,那两个讨厌的家伙,怎么还不死掉!哼!他们没有被带回“天馆”之前,老师,可是他一个人的!就是因为有了他们,他才需要连值夜,都要先和他们两人打一架了!烦人!讨厌!

    “你跟他们,是不一样的,乖,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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